丰衣宽大之衣儒者之服“继文”二句高诱注“继文王受命之业武王诛
丰衣:宽大之衣。儒者之服。
“继文”二句:高诱注:“继文王受命之业,武王诛无道之功。”按:见于《吕览·不广》。 “图籍”、“貌冠”:王念孙《读书杂志》:本作“履天子之籍,造刘氏之冠”。“貌”为衍文,且“图”不可以言“履”也。按:高诱注作:“高祖于新丰所作竹皮冠也。一曰委貌冠。”朱骏声《说文通训定声》:“籍,叚借又为阼。” 大路:大车,天子所乘,也作大辂。 九斿:天子之旗名。《广韵》“尤”韵:“斿,旌旗之末垂者。”《咸池》:黄帝之乐。
疑:怪异。亦有被猜疑、怀疑之义。
隅曲:室中狭小之处。
“故东面”以下几句:化自《吕览·去尤》。
秦始皇统治的时候,筑起了高高的台榭,修起了大大的苑囿,开辟了远远的驰道,铸成十二个金人,遣发负罪的犯人,征收粮草,按照人口多少收缴赋税,搜刮的财物全部送入少府之中。青壮年男子征发戍边,西边到达临洮、狄道,东边到达会稽、浮石,南边到达豫章、桂林,北边到达飞狐、阳原,在道路上死去的人填满了沟壑。在这个时候,提出忠告劝谏的人被认为是不吉利,而称道仁义的人被认为是疯子。
等到高皇帝起兵,使灭亡之国复存,断绝之嗣得续,高举天下之义旗,亲自挥动衣袖,手执兵器,为百姓向皇天请命。在这个时候,天下的英雄豪杰,都风餐露宿在原野大泽之中,前面的人蒙受利箭,后面的人坠入溪壑,百人拼死,而往往只有一人生还,来争夺天下之权;奋起武力,激励威风,而来决定一时的命运。在这个时候,穿着宽衣系着大带,而称道儒术的人,被认为是不肖之人。等到战胜暴乱,海内平定,继承文王受命之业,建立武王诛杀无道之功,踏着天子之阶,制造刘氏之冠,总括儒、墨之精华,变通先圣的遗训,擎着天子的龙旗,乘着大辂,树起九斿,撞起大钟,敲起鸣鼓,奏起《咸池》之乐,举起干戚起舞。在这个时候,有建立武备的人被怀疑。一世之间,而文、武的重要地位互相更换,这是根据时代不同而决定的。
现在社会上从事武力活动的人,便非议文人;从事文化活动的人,便非议武力。文、武互相非议,而不知道它们对时世的用处。这些人都只是见到角落中的一指之地,却不知道八极的广大无边。因此面向东而望,不能见到西边墙壁;面向南而看,也见不到北方。只有没有固定方向的人,才能任何地方都能通达。